時間,來到了一九八○年底的台灣。場景,定格在金門離島。碧海悠悠,藍天蒼蒼,外島當兵的日子,是極度無聊又時間甚多。二十世紀的亞當後裔--曾陽晴,在這數饅頭的看海日子,心裡惦著念著,全是半年前初識佳人的巧笑倩兮。

  佳人名喚宗慧,是陽晴在當兵前工作上認識的美麗女子。由於宗慧是個兒童插畫家,她的興趣,正好與熱愛撰寫童話書的陽晴相投,於是兩人因童書結緣,就此談起戀曲一九八0。


情書句句總是愛

  可惜一隻金馬籤,硬生生地拆散兩人的濃情愛意。孤單單的陽晴,怎麼也難忘記佳人容顏。惟恐佳人遠去,文藝青年後代的陽晴,開始發動情書攻勢,化滿腔柔情,為百封以上的句句愛意,企圖傚法先祖,用情話穩住這段初初萌芽的愛情。

  無奈佳人不善文筆,甚少回信;加上工作甚忙,創作遇阻,偶爾寄來的寥寥數封信中,陽晴總嗅出宗慧的低潮與情緒。那時的陽晴,除了繼續書寫愛意外,只能暗自許願,若不發生兵變,回島後迎娶宗慧,抱得美人歸。


陽光娶下了多愁

  退伍後二十天,陽晴就火速迎娶了宗慧。結束分離的日子,牛郎織女步入現實家庭生活。

  新婚初期,小兩口甜甜蜜蜜。惟揭開了婚姻面紗,生活不再只能是你濃我濃的愛情神話。因為不習於分享的個性,加上工作的壓力,陽晴在妻子面前,選擇嘻哈逃避。面對有心事不出口的丈夫,宗慧更加的多愁。


不言脆弱是男兒

  那時的陽晴,已是所謂的兩性專家。進入中文系思想史博士班,選擇兩性的情色研究。讀遍各式兩性理論,陽晴的知識,卻救不了自己的婚姻。

  夫妻困難第一在個性上的差異。陽晴的成長過程裡,曾發生難以啟齒的家庭變故,造成陽晴習慣性地隱藏心事,且不願嚴肅面對大事。於是,嘻笑嘲諷成了陽晴的處事原則,也成為他面對困境的習慣。

  同時,自小在父兄身上所學的,就是如何做一個「豪邁有擔當」的男人。至於失敗、沮喪、困難,那些脆弱的「內在感受」,永遠與男人無關。


親愛的,我不懂你的心

  因此,當陽晴走入了婚姻,怎樣都無法向妻子敞開自己的情緒。

  當夫妻生活出現溝通障礙後,陽晴開始去廣告公司上班,因為不熟習新工作,陽晴心裡悶,精神狀況更趨封閉。認為只要埋頭苦幹把工作做好,這些壓力就會過去。

  那時宗慧的工作是在家畫畫。先生回來,想要找他聊聊,無奈卻不回應,也不分享自己。宗慧成了單向的付出。好不容易,陽晴離開廣告公司,情況稍微好轉。不料,下一個工作卻遇到更嚴苛老闆,工作壓力造成陽晴經常性頭痛。不知先生到底在想什麼?煩惱什麼?宗慧唯一能做的,就是幫先生按摩。

  於是,陽晴對心事的沈默,造成了夫妻的心靈距離。兩人同住一屋簷下,卻各行其事,各走己路,沒有心靈交流,成了兩條平行線。


創作低谷尋平安

  結婚七年後,宗慧的父親突然過世。那時的宗慧,創作正遇著相當大的瓶頸,她不但失去作畫的信心,更厭惡自己的作品,失去畫畫的動力。

  在世人面前,宗慧的事業正如日中天。從一個在台灣屢屢獲獎的畫家,一躍成為一九九四年國際巴塞隆納兒童插畫首獎得主。宗慧的畫作巡展全歐洲,她受邀擔任國際插畫評審,一九九八年更入選美國當代八大插畫名家之列。

  但那遺傳自畫家父親的繪畫天分,此際對宗慧而言,卻是無比沈重的負擔。每一次創作都是無盡的自厭、自棄、與煎熬。加上父親突然離世,心靈找不到出路的宗慧,跨進了母親信仰的基督教,尋求最後一絲希望。同時期的陽晴,則因為與宗慧關係進入冰點,為了不惹妻子不高興,加上宗慧基督徒二姊的努力邀請,開始與妻子一同到教會聚會。


謙卑獄囚化石心

  初次進入教會的曾陽晴,遇到一位在跨國企業擔任經理職務的基督徒。他把自己的名片遞給曾陽晴,表示如有任何需要可以找他幫忙。素為謀面就熱誠相助?對冷漠人世已習以為常的曾陽晴,實不能明瞭這份非親非故、卻又真誠關懷的愛。

  之後,因著一個偶然的機會,曾陽晴與教會會友,一同進入監獄服務受刑人。他看到那些雕龍刺鳳的大哥,在接受基督信仰後,竟然如此溫和謙卑地站在台前,尋求牧師幫助,願意重新做人。曾陽晴不能明瞭,究竟是什麼力量使得這些兇惡之徒如此虛己?難道上帝是真的嗎?

  對工作、家庭、人世、與自己生活,無比厭倦的曾陽晴,開始尋找這份,連獄囚都能被融化的基督之愛。


執信仰捨棄舊愛

  成為基督徒前的曾陽晴,是一個情色專家。他不僅熱衷於挑戰國內道德尺度,擔任國內第一對同性戀婚禮的道德辯護人,更出書撰文,探討情色文學與思潮。而自己的博士論文,也是以此為主題。

  對曾陽晴而言,兩性議題不過是學術上的研究,有時,連自己的研究心得,都不見得能說服自己。他以為,人不過期待你給他們一篇頭頭是道的理論,真假與否不是重點。但信仰上帝后,曾陽晴的生活態度有很大有很大轉變。第一個轉變,便是他放棄了情色的研究與鼓吹。

  曾經,有家情色出版社以十萬高價,邀請曾為新書發表站台。那時曾是博士班學生,收入並不穩定,正好家中也需要一筆錢。他曾想說服自己答應邀約,並以學術中性自我安慰,但終究,對信仰真理的堅持,戰勝了生活所需。曾陽晴開始淡出昔日情色舞台,拒絕類似邀請,並回決往日戰友的一一邀約。

  同時,曾陽晴也放棄已經打下根基的博士論文,重定題目,重新研究。因為他知道,在基督裡,他是新造的人。過去研究情色的日子已過,一切都變成新的。曾陽晴學習重新過日子,不論對工作的選擇,論文題目的選擇,甚至包括對婚姻的經營,他都重頭來過。


拾畫筆喜獲千金

  而宗慧在信主後,也有重大轉變。第一個轉變,是走出失敗的婚姻夢魘,恢復對養兒育女的信心,並產生下一女。在遇見曾陽晴之前,宗慧是一個不快樂的單親媽媽,前一段婚姻的不成熟與倉促,讓她過早為人妻人母,破裂的婚姻與親子問題,對宗慧帶來心頭的創傷。但信仰讓宗慧恢復對婚姻的信任,並且與陽晴之間夫妻關係改善,也促成他們願意生下後代。

  之後,上帝醫治了宗慧對畫畫的恐懼。藉著去年佳音出版的《2004年生活日誌》的插畫邀請,她來到上帝面前尋求作畫的勇氣,上帝給她作畫的畫面,憑信心重拾五年來未曾動過的畫筆,把她的感恩與信仰之路,透過顏料,表現在世人面前。


重返伊甸樂園

  曾經冰凍三尺的夫妻關係,因為信仰,有了共同的交集。宗慧說:「我相信聖經的教導,妻子要尊自己的先生為頭、為大,因為這是聖經為家庭所立的秩序。先保有人的秩序,才有上帝的祝福。因此我學習凡事順服先生。」

  而不願分享心事的曾陽晴,信主後則瞭解到,要傚法上帝信實的屬性,就是要學習對人誠實,對自己的話語認真看待。他收起自己嘲諷式的人生觀,學習說「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的功課。他開始審慎看待自己的言行,更多地向神向妻子敞開,因為曾相信,愛就是能自由的分享。

  對於與妻子的情字這條路,曾陽晴說:「曾經,要愛已成骨癌,只帶給你痛苦,愛妻子是無比的難。但如今,她真是我的骨中骨、肉中肉。而我每日作丈夫的目標,就是更多地為太太捨己,更多的愛她。讓太太因為愛的滋潤,更顯出上帝的美麗。」
  兩個失樂園的怨偶,因為認識創造男與女的上帝,重返伊甸園,續唱愛之歌。兩性專家,怎比得過創造兩性的上帝?情色王子與插畫公主,在上帝的見證下,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本文整理自「家有佳音」、「心靈的呼喚」、「佳音傳送」等節目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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