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 著超迷你的腳踏車、吹著哨子,伴著輕快的樂聲進場,當掌聲響起的時刻,歡笑聲也跟著被突如其來逗趣誇張的肢體語言,一波波如風在稻穗上吹起笑浪。Uncle Button(扣子叔叔)以饒富趣味的眼神,打量現場臉龐崩緊的人,他,就成為下一秒歡笑的獵物……。
他,不只把小丑當作表演藝術,「最希望人們心底的憂愁、哀傷,自然的轉化成忘憂的歡笑,之後訴說著上帝奇異恩典,是喜樂良藥,是最大盼望!
進入教會生命被改變
本名鄭南美的扣子叔叔 Uncle Button,是美國小丑協會會員及唯一的華裔講師,該協會的特色之一是會員中有八成是基督徒,都致力於以扮小丑傳福音!
鄭南美出生於馬來西亞吉隆坡的傳統華人家庭,父親有兩個太太,他的母親是第二個太太。由於父親少回家,母親又必須工作養活三個孩子,他常感到孤單,對人的生死充滿疑惑。青少年時整日跟壞朋友混在一起,打架鬧事。
15歲時在球場認識基督徒朋友,帶他到教會後,感到有一股難以言喻的平安進入心裡,於是決定邀請基督進入生命中,受洗一年後擔任兒童主日學老師,人生觀變得積極正面。高中畢業後,家中經濟不允許他讀大學,喜歡繪圖的他便從事與藝術相關的Button(大鈕釦,臺灣稱為「圓型胸章」)工作。他在吉隆坡著名的中央藝術坊租下攤位,為顧客量身設計,設計富巧思創意,繪圖精美,深受顧客歡迎。
奇妙機緣轉行當小丑
30歲那年,他和基督徒營會中認識的姊妹金麗瑩結婚,婚後不久,經常向他訂購扣子送給兒童的魔術師提到,他的小丑助理請假,可否請他代班演出。聽到魔術師會幫他化妝、準備衣服,還會付演出費用,他爽快答應。那天,他與孩子的互動良好,喜感十足,魔術師非常滿意,從此邀他演出,他替自己取名Uncle Button。
隔年1995年,一位朋友去美國參加創意研討會,研討項目包括:布偶、魔術、小丑、氣球等娛樂圈表演的專業項目,回來後向他分享學習心得,帶回的資料給他很多的啟示,激發他學習成為專業小丑的動機。不久,在妻子的鼓勵下勇敢的踏上美國土地。
由於馬來西亞是多元種族、使用多種語言的國家,身為華裔的鄭南美,普通話、廣東話、客家話、馬來話、英語都能通,因此去美國難不倒他。
那時長子七個月大,太太又懷孕在身,他拿出不多的存款買了機票準備出國前,上帝跟他說:「帶著你的大鈕釦和簽字筆去美國」。雖然知道繪製鈕釦胸章是從美國傳來的技藝,他仍然順服的去做。研討會中,他把老師的名字寫在鈕釦上送給老師,沒想到一炮而紅,許多人主動跟他交朋友、免費接待他住到家裡、向他訂購鈕釦等,他省下費用,將收入帶回家。此行讓他開眼界,學習專業的表演方式。
回國後,妻子支持他收掉攤位,成為專職小丑,以讓人歡笑的方式傳達上帝的愛。從那年開始,他年年去美國學習。
娛樂眾人的小丑老師
小丑協會會員年紀最大的高達102歲,「人瑞」小丑一出場,不用多作什麼,就已經贏得相當的掌聲。小丑的年會裡少有東方臉孔,同時又可以以流利英語交談的更少,他在研習會上認識來自世界各國的小丑,其中有三位小丑老師影響他最多、最深。
有位同學,每天下課後一定表演一個新把戲給他看,奇妙的是,表演完之後,就慷慨地把道具送給他,這位小丑已經入戲到生活中了,舉手投足都是笑點。第二位是兒童事工牧師,他義務帶他參加研習會,知道他的經濟拮据,特別安排臨時講課的機會,講題是「跨文化的小丑表演特色」,雖然只有四人修課,經由其中一位師母的肯定,他終於有機會成為講師。
Smiley the clown 是他最敬佩的老師,Smiley曾在越南叢林打仗,不幸得到怪病,又有高血壓、糖尿病,但是他非常的樂觀,不為病痛折磨喪志。他不歧視亞裔人,反而熱心招待鄭南美,且傾囊相授絕招。
某次他在親子生日會上表演,有小朋友問他的爸爸:「小丑為什麼要穿巨無霸的紅鞋呢?他的腳真的有那~麼~大嗎?」「你摸摸看啊!」爸爸不經意隨口鼓勵下,小朋友竟然拿榔頭敲他的大鞋,瞬間鮮血直流,他忍著演完緊急送醫,卻因為糖尿病,傷口久不癒合,左腳被截肢,不久眼睛也糖尿病視力受損。即便如此,又盲又跛的Smily仍然帶著眼罩、穿著可笑的划船鞋,假扮海盜小丑,成為最有特色的小丑爺爺,死前還帶著妻子到兒童醫院和孩子們嘻哈搞笑。
巧妙融入不同情境中
他剛出道表演時,很在意群眾的反應,久了,他將小丑的一舉一動融入情境中,一個開頭,總有百來個不同的結局,甚至把美麗的小錯誤成為即興表演的設計。隨著演出的機會增多,他純熟的將每個不同的情境,做出不同的演出,也導引出不同的劇情故事,吸引目光的逗趣、誇張表情溝通了彼此的陌生感,雖不說任何一句話,卻讓男女老少、各種膚色、不同語言的族群,融入歡笑世界裡,他的名號也漸漸傳開。
他第一次來台灣,是在KRC(神國資源為基督協會)舉辦的訓練營會小丑表演藝術講課,他最喜歡舉個大家常說的笑話:「有位病人內心很苦悶,跑去看心理醫生,醫生說:『有個馬戲團小丑特別逗趣,你去看表演,笑一笑,心情會好一點。」病人回答醫生說:「我就是那位小丑。』」
今年3月底4月初他受邀來臺,在十多場基督教復活節活動中演出,觀眾目睹他演奏樂器、唱歌、造型氣球等各種精彩的演出;6月將受邀在臺灣舉行的華人餐飲業福音事工大會中分享他的創意事工心得。
歡樂中把福音傳出去
鄭南美投身小丑領域18年,除把歡笑帶給人,還能跨越文化宗教藩籬,把上帝的愛傳揚出去。他去過21個國家,包含回教國家及男人不能進去的巴基斯坦回教女校演出;2003年12月伊朗大地震隔年,他有機會進去表演,還用他們聽不懂的中文為罹患紅眼症的小女孩禱告。
他常在馬國基督教會演出,無論在座的觀眾多寡,他總是盡心盡力。某次活動只來了3位兒童,心裡掙扎後決定照舊演出;一次來了50人,有兩對夫婦決志成為基督徒;在上千人的佈道會上,他的演出成為牧師的畫筆和道具,把福音真理活靈活現的表達出來。
馬國政府為推動旅遊發展,借重鄭南美的人脈關係與知名度,撥款贊助,請他規劃聯繫世界小丑協會研討會2013年年會到吉隆坡舉行,破了30年來只在美國舉辦的先例。
鄭南美說,站在舞台上的小丑帶給人歡樂,然而真實的生活裡,小丑和人一樣,都會遭遇困難。就像他與家人聚少離多,會操心財務不足,會擔心家人,但是「小丑的先決條件一定要『自己先快樂』,而快樂的原頭,就是來自於宗教信仰。」過去的小小的夢想,因為上帝而夢想成真。因此,不論未來如何,他相信生命及一切都在上帝的手中,交給祂,萬事放心!
(本文部分整理自魏德瑜、劉麗紅主持的「佳音會客室」、「溫馨傳真情」節目內容)
鄭南美與金麗瑩
鄭南美扮演小丑把歡樂帶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