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語

        這陣子，每天清晨5：30，我都會被一陣陣鳥語吵醒，醒了之後也就難再睡著了，對一個像我這樣晚睡的人，這個時間就被迫醒來，當然是非常難受的事；可是，鳥要說話，我有什麼辦法。

         於是，我躺在床上聽鳥說話，愈聽倒是愈有趣。鳥分明在一句一句的對話，你一言、我一語，次序井然，一如我們人與人之間的閒話家常，連我這不懂鳥語的人都知道牠們聊得蠻好；這些鳥說話很慢，並不是吱吱喳喳地攪纏在一起，牠們的對話有時還讓我覺得好像是在商量什麼事情似的，中間常有一段停頓，彷彿正在思考。

        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我並不懂鳥語；然而，一想到鳥兒們也像人一樣說話，而且牠們的溝通顯然是很頻繁而且豐富的，《所羅門王的指環》（註）一書裡就提到，鳥跟鳥的確是在有意義的對話，像是「等下要去哪裡抓蟲吃」之類的；每天早上聽鳥聊個不停，我的心裡湧出一種對上帝的敬畏，天地萬物彰顯著上帝的創造的神祕和神奇；這真是個美妙的世界。

        據說，孔子的弟子公冶長懂得鳥語，常常在樹下休息時，聽鳥兒在那裡東家長西家短，說的多半是張三、李四、王二麻子之間的八卦，他聽到很多人的祕密，興味盎然；後來還因為誆了喜鵲遭到報復坐牢，還好還是靠著解鳥語脫困，他在解圍之後說：「不但對人要誠信，就是對鳥也不可欺騙呀」。

        聖方濟也是個通鳥語的人。有一天他在旅途上看到樹上有很多鳥，就告訴同伴們說：「你們等等我，我要去對我的鳥姊妹們傳講福音」；鳥在他說話時，就圍繞著他，被他吸引，不但一隻都沒有飛走還安靜聽他講道。

        聖方濟引用了＜馬太福音＞ 6 章26 節：「你們看那天上的飛鳥，也不種，也不收，也不積蓄在倉裡，你們的天父尚且養活他」，告訴鳥兒們：「上帝如此愛你們，你們要每天感謝神、讚美神！」

        較之公冶長的故事，我喜歡聖方濟的鳥語多些。如果人類真的懂得鳥語、懂得其他動物世界的語言，會聽到什麼、會想要跟牠們說些什麼呢？鳥自有鳥的世界，我很懷疑，當牠們聚在一起時，會對人類的事這麼感興趣，然後還成了聊天時的主要話題？為何鳥會在談話中用人的觀點來關心這些左鄰右舍雞毛蒜皮的小事、還會跑去把這些事情告訴另一個人類公治長？不解。

        「田地怎樣使百穀發芽，園子怎樣使所種的發生，主耶和華必照樣使公義和讚美在萬民中發出。」（以賽亞書61 章11 節）

        我不知公治長在樹下聽到的鳥語，有多少是他自己心中所思的投射，但我很希望，當我觀看天地宇宙的萬事萬物時，能夠不以自己的角度來關心和思考，而是從牠們的生命氣息與天地萬物的秩序裡，再一次感到神創造的奇妙，讚嘆並且感謝；一如聖方濟看到飛鳥，甚至於要為鳥的自由翱翔對神獻上感謝。

（本文整理自彭蕙仙主持，每週一08：05-09：00播出的「展翅上騰—成功在握」節目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