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歌曲·舊時情】

歸亞蕾 演技入化境，豁達奪金馬

張夢瑞 （資深媒體人、佳音電台「老歌曲舊時情」節目主持人）


民國61年(1972)，由老牌演員楊群投資的鳳鳴電影公司，開拍一部取自瓊瑤同名小說的《庭院深深》，由歸亞蕾、楊群、王戎、李湘主演，片中有3首插曲，分別是「庭院深深」、「我倆在一起」、「有我就有你」，其中由劉家昌作曲，瓊瑤填詞的主題曲「庭院深深」，由歸亞蕾親自主唱。

許多人都知道歸亞蕾很會演戲，但知道她也會唱歌的人有限。事實上，歸亞蕾的歌藝不錯，在藝專就讀時，每學期都上台演唱，是學校的風雲人物。1981年，她還到新加坡作秀，一場40分鐘個人秀由她獨挑大樑。「庭院深深」是歸亞蕾第一次在銀幕上開唱，也是她唯一的一次，多年後她曾重新灌錄此曲，但坊間流傳的仍是她早年的歌聲。


煙雨濛濛處女作摘后冠

歸亞蕾獻身銀幕50年，直到今天依然活躍舞台。1964年，瓊瑤第一版的《煙雨濛濛》，女主角就是由她擔綱；當時她剛從藝專畢業，即被導演兼老板的王引發掘，處女作一炮而紅，摘下金馬獎最佳女主角的后冠。

《煙雨濛濛》開拍前，王引與合夥人為了女主角人選起了爭執。合夥人要用惹火女郎艾黎，王引卻屬意眼神酷似劇中人「依萍」的歸亞蕾，最後不惜與合夥人拆夥，獨資拍攝。也因為導演的堅持，影壇才出現一位閃亮的演員。

演完《煙雨濛濛》，歸亞蕾即步入禮堂，對演戲似乎並未抱太大憧憬，回憶起來連她自己都感到訝異。婚後先生反對她再涉入演藝圈，公婆卻十分贊同，因此有了第二部戲，仍由王引執導的《花落誰家》及《女人、女人》。之後即和李翰祥的國聯公司簽約，陸續拍了《冬暖》(導演)、《深情比酒濃》、《女蘿草》等影片。


金馬獎得獎最多女藝人

走紅後的歸亞蕾卻在1967年退隱，直到兩年後長女出世才復出拍攝白景瑞導演的《家在台北》，飾演一位丈夫赴美讀書，她在家任勞任怨照顧老小的賢妻。此片為她贏得亞太影展最佳女主角，從此她的造型也就被電影公司設定，專演苦命的女人。1977年，才36歲的歸亞蕾在《蒂蒂日記》中居然扮演恬妞的媽媽，為後輩跨刀，此片也為她贏得最佳女配角金馬。

歸亞蕾說，她一向把演戲當成一種職業，並沒有刻意要成為大紅大紫的明星，演戲純粹是興趣，可發揮的就演，沒有也無所謂。也許是這份豁達的心，使她能夠在演藝圈工作長達數10年。

《蒂》片後歸亞蕾一直留在演藝界，先以電影為主，後以電視為重，不但演出，一度還擔任電視製作人，並得過獎。1993年，歸亞蕾應李安導演之邀，參加《喜宴》演出，此片為她贏得第二座金馬獎最佳女配角。放眼國內影壇，歸亞蕾堪稱是金馬獎得獎最多的女藝人。


湖南鄉腔演活飲食男女

縱橫演藝圈多年，歸亞蕾令人印象最深刻的是，她始終堅持「賢妻良母」的本分，未受到演藝圈「大染缸」虛名浮利的沾染，銀幕上的角色大多規規矩矩，連吻戲都難得一見。倒是近幾年，她開始有些「大膽」的演出，像是在《今天不回家》，演個迷戀牛郎的老媽；《旅人的故事》裡她又是熱歌又是勁舞，噴火得很。

最讓觀眾叫絕的是她在李安導演的《飲食男女》的演出，她那口湖南話可真傳神逗趣。歸亞蕾的母親是湖南人，但家裡講的湖北話，為了練好湖南話，她特別請姨父從苗栗北上，連同鄰居的湖南鄉親，一共4個人幫她錄下湖南腔的台詞，她再照著苦練了兩個月。「開動」唸成「開鄧」，「什麼世界」說是「什麼世蓋」……，聲音及腔調淋漓盡致地傳達了她的演技。


武則天打破老演小規則

歸亞蕾有這些改變，完全是來自中國大陸的掌聲帶給她的信心。在大陸著名演員劉曉慶演過《武則天》後，歸亞蕾得到導演李少紅的信任，在《大明宮詞》裡粉墨登場再演武則天，從20歲起一直演到老年，打破台灣演藝圈只能「小演老」，不能「老演小」的遊戲規則。歸亞蕾起初十分惶恐，擔心一世英名毀於一旦。靠著多年的經驗，再加上不懈怠地下功夫，終於克服了心理障礙，成功抓住武則天的個性，讓大陸廣大的觀眾都認識了她。

歸亞蕾坦承，要演好一個角色，努力當然重要，但多少還要靠點天份。她的演藝天份，最早是爸爸發現的，當時她才4歲，之後一路上都是爸爸的鼓勵。她說，如果不是爸爸這個「推手」，她現在有可能在當老師呢！

「老歌曲．舊時情」2月15日將介紹歸亞蕾的歌曲及影片。歡迎收聽。


（林國欽、張夢瑞主持的「老歌曲舊時情」節目，每週六18：05-19：00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