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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歌曲舊時情】

膾炙人口，傳唱不輟

恭喜，恭喜！恭喜你呀！

張夢瑞 （資深媒體人、佳音電台「老歌曲舊時情」節目主持人）


 每逢過年，全世界的華人都要同唱一首歌，那就是「恭喜恭喜」。這首當年由姚敏、姚莉兄妹聯袂演唱的老歌，每逢「爆竹一聲除舊歲」、「天增歲月人增壽」的歡慶日子，人們都會聽到「恭喜，恭喜！恭喜恭喜恭喜你呀，恭喜恭喜恭喜你！」的歡樂跳躍的旋律，緊扣主題的一連串「恭喜」，頗有點題之妙，而無累贅之嫌，實為妙筆。


歷久而不衰的恭喜歌

記得小時候，每到過年，跟著大人出外逛街，無論走到那裡，都聽的到「恭喜！恭喜！」這首歌。歌詞開頭是這麼唱的：「每條大街小巷，每個人的嘴裡，見面第一句，就是恭喜，恭喜！恭喜恭喜恭喜你呀，恭喜恭喜恭喜你！」歌詞簡單，旋律簡單，但人情濃厚，意趣濃厚，特別是那個「呀」字，十分夠味，聽一遍就記住了。往後每年過年，無論在市集、餐廳、遊樂場，處處可聞「恭喜你呀！恭喜你呀！」的過年歌。這些年歌壇雖然也有推出新的過年歌曲，但仍以「恭喜歌」最為經典，膾炙人口，傳唱不輟。

有一年春節我到美國旅遊，走在華人街上，不時可見拱手互相拜年的民眾，街頭巷尾一片喜氣洋洋，比起台灣過年的熱鬧毫不遜色。讓我印象深刻的是，整條街道不約而同的唱起「恭喜你呀！恭喜你呀！」場面相當熱鬧溫馨。當時我就想，這首歌真有名，在美國也聽得到。


賀抗戰勝利竟成賀年歌

因為好奇，我遂花了一點時間，仔細研究這首歌的來龍去脈。「恭喜歌」，由有「歌仙」之稱，譜寫過「玫瑰玫瑰我愛你」、「初戀女」、「花樣的年華」(王家衛導演、張曼玉、梁朝偉主演的「花樣年華」，即選用此曲做片中主題曲)、「永遠的微笑」、「薔薇處處開」……等這些國語經典老歌陳歌辛譜曲填詞。創作的時間是1945年。「恭喜歌」最特別處是當年陳歌辛譜寫此曲，原為慶祝抗戰勝利而作，未料推出後市井小民爭相傳唱， 日後竟成為賀歲歌。

值得一提的是，在「恭喜歌」未推出前，當時國語歌壇已創作不下十餘首演唱過年的歌曲，有︰「歡迎新年」、「「大拜年」、「賀新年」、「恭喜大家新年好」、「新年歌」、「向王小二拜年」……「恭喜歌」出版後，瞬間轟動大江南北，廣為流傳。


紅遍華人的新春祝福歌

「恭喜歌」共有五段歌詞，分別寫出冬盡春臨、梅花吐蕊、歷盡磨煉、春之消息……歌詞中描寫八年抗戰的奮鬥，「經過多少苦難、歷盡多少磨練」，居然順理成章轉換成告慰人們一年的辛勞：「多少心在盼望，盼望春的消息」，則是期盼抗戰勝利的心情，也轉成了對新年大地的回春祝福。」「恭喜歌」主旋律中蘊涵著中國典型的傳統鼓節奏，但在原唱者錄製唱片時僅用了一只吉它六弦琴輕撥和弦來伴奏，不聞鼓聲卻又能感受到那響至內心的鑼鼓！

多年來港台兩地不少音樂人也創作過一些賀歲歌曲，但是迄今為止無人能取代「恭喜！恭喜！」的地位。許多人「順曲成章」，一聽到此曲，一股歡愉的感受霎時填滿整個心頭，說它有著過人的「吸引力」，真是一點不假。不過也有人覺得這首唱了幾十年，每年過年都唱，簡直是「折磨耳朵」。其實卻反映了是當年的「創新」，使後人極難超越，年年傳唱，歷久彌新。


三四年級生的快樂回憶

歡樂通常都是伴隨著歌聲而來，「恭喜！恭喜！」歷經六十餘年不衰，成了過年歡樂的最佳代言，其情況就像耶誕節大家一定都要聽「平安夜」的歌聲一樣。感謝作曲人陳歌辛為我們寫了這麼一首好歌。尤其是三、四年級的中生代，伴隨此曲成長，有歌同老，不僅是過年應景，還別有一番愈聽愈親切的滋味在心頭呢！


（林國欽、張夢瑞主持的「老歌曲舊時情」節目，每週六18：05-19：00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