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 音的那天,是復活節前夕的禮拜六,還沒到電台,就先用電話聯絡馥蘭姐,因為有點擔心她找不到地點。雖然佳音電台所在的大樓,矗立在台北人熟知的大安森林公園旁,畢竟當天受訪者,離開台灣有段時間,實在不應該把她歸類於理所當然的識途老馬。 「我已經在你的辦公室,沒事兒!你慢慢來。」 那個講「沒事兒」的口音,就像是個活潑的大陸姑娘,暗自覺得有趣。電梯上到十樓電台的門口,看到她已經好整以暇的等著我。我,才是遲到的人。
短髮樸實的女宣教士 「妳的孩子們呢?」 前兩天在另一個場合看到她和德國先生司提反牧師,帶著兩個活潑好動的小男生,在信友堂的宣教團契中分享。 「他們的爸爸陪他們,沒事兒。」那個有意思的大陸口音又出現了。 在我面前的,是一個剪著樸實短髮、帶著眼鏡、穿著平實的女士,若不是知道她在地球另一端的非洲大陸上所做的豐功偉業,真的會以為她是個剛買完菜,準備回家煮飯的阿姨。 進了錄音間,就像平常訪問會走的流程一樣,跟她分享大概的問題和節目架構。她一面睜大眼睛專心聆聽,一面抱歉,說很久沒有回台灣了,很多最簡單的事情都搞不懂,包括我們認為理所當然不過的網路。 「所以我都沒有收信。」她不好意思的笑了,好像是她的錯一樣。 我說,不會不會,先進如台灣,對離鄉已久的人來說,也會是另一種陌生的千山萬水。
跨越千山萬水前進非洲 陳馥蘭牧師,在宣教的路上,已經為我們走了很遠很遠的旅途。 她從臺灣神學院畢業,就很清楚上帝要她到海外宣教的呼召。這個對英文有強烈恐懼感的姊妹,竟然斗膽加入以翻譯聖經為主要事工的威克理夫聖經翻譯協會的國際差會。 她在瑞士受訓,不只修英文和語言學,還要把法文學好,因為她宣教服事的第一站,就是西非的塞內加爾,當時是西元兩千年。她,當時是單身一人。 在受訓期間,認識一位德國弟兄,透過書信往返,確認他們兩個未來的方向,是要一起走下去。所以,她毅然決然從一個異鄉到另外一個異鄉。這一次,她要在遙遠的北國,成為人妻。 婚後,原想馬上前往新的宣教地區,沒想到上帝有另外的引領,必須要等待先生完成神學院學位,並且按立成為牧師,才能成行。於是,她在德國繼續留下來。一轉眼,幾年過去。 當時,德國的醫生宣布她不適合懷孕,或更誠實的說,是「沒有懷孕的條件」。但是當她心裡向仰賴的天父祈求時,有著難以言喻的平安。 當醫生在她懷孕和生出健康的男娃兒時,雖然感到驚奇,仍不忘記提醒她,能懷孕生子已經是奇蹟,要有心理準備,應該不會再有另外一個奇蹟。 但是,她的母親在禱告裡仍然為此常常向天父上帝祈求,希望這個將要走上宣教道路的家庭裡,能讓這孩子有伴,因此「貪心」的向神祈求,再給他們另外一個孩子。 果真,2005年,這個家庭出發前往衣索比亞宣教的時候,他們帶著天父上帝賞賜的兩個健康的小男孩前往,當時幼兒才三個月大。可以說,天父上帝已經在她的生命裡一再證明,祂的意念高過人的意念,祂的道路高過人的道路。
宣導改善婦女去勢陋習 從國語普通話、台語、英文、法文,然後是德文和德國的生活方式,現在來到衣索比亞參與聖經翻譯和教導,難道他們還有更多的挑戰嗎? 的確,她的身份原本只是陪伴丈夫,成為他的幫助者,她的簽證也是因著丈夫「官方」的服事而「依親」得到的,然而,上帝有著更精彩的規劃。 她拜訪自己的幫傭家庭時,獲知這個家庭中的兩位女孩剛剛被行「割禮」,才知道在非洲有許多地方,仍然存在著殘忍的惡習。 女性去勢的殘忍習俗在非洲行之有2500年歷史,這不只是國際人權機構30年來的噩夢,也是女性平權運動者與兒童人權保護機構最終努力改變的禁忌。她從一個個的婦女查經班,到一個個為年幼女孩舉辦的婦女養成課程開始倡導,這位來自臺灣的宣教士,在天父上帝為她開展的未知領域中,做著一個又一個有意義的工作。 她現能操著一口流利的內地口音,因為她開始看到許多在非洲做生意、打工、開餐廳的華人的需要,她知道,這是上帝為她打開的另一片全新的服事天地。
平凡婦女的不平凡見證 馥蘭姊接受訪問後,急忙趕去接先生和孩子,我送她到電梯口,發覺這位平凡的母親身影,有著不平凡的堅毅和驕傲。那是信靠上帝的女兒,佳美腳蹤的最真實見證。
(本文整理自彭書睿主持,每週日21:00-22:00播出的「宣教愛不怕」節目 |